leunsh猫猫

025、

　　徐知着不作声。

　　“为什么非要你去？缉毒局那么多人怎的都不去？”

　　徐知着说：“也不是非要我去，是我主动请求的，因为逐浪山是从我手里逃走的。”

　　蓝田生气了，“见鬼！什么叫逐浪山从你手里逃走？你当时正被逐浪山关在牢里，你怎么去抓他？行动不顺利就把责任推到你身上？有这么坑人的吗？是谁这么过分？顾玄吗？”

　　“不是顾玄……”

　　“你昨晚跟顾玄谈到半夜，现在就说去欧洲，不是顾玄是谁？”

　　徐知着说：“蓝田，总参要调查我，顾玄已经在尽力帮忙了。”

　　蓝田仍不悦，“他帮忙不应该吗？当初不是他拉你下水，你也不会在缅北那鬼地方受那些罪。”

　　“不是的，是我当上缉毒特使才被派去缅北的，顾玄后来才找上我的，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而且，蓝田，顾玄真的帮了我们不少忙，我怎么也得为他做点儿事吧？”

　　蓝田没有话说了，他想起徐知着反复强调顾玄的帮忙是指什么，想起那时候实验室被盗、研发项目被搁置等一系列让他损失惨重焦头烂额以至于事业生涯几乎被断送的情形下，是顾玄花了相当力气在背后斡旋，才让他的项目得以重新上马，从而渡过难关。

　　他叹口气，上前把徐知着搂到怀里，“我不是要阻止你，我也阻止不了，我只是担心你。你回来才有几天，现在又要走。就不能想别的办法吗？至少多找几个人？”

　　徐知着说：“找人来不及了，而且我也不需要，狙击手都是独立行动的。”

　　蓝田捧起他的脸凝神看着，“我的宝贝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狙击手。”

　　“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徐知着微笑，“我过几天就回来。”

　　“说到做到。”蓝田说，“等你回来，我们去度个假吧，你想去哪里？”

　　“哪儿都行。”徐知着卖乖，“只要跟你一起，哪儿都是天堂。”

　　“茵莱湖？”

　　徐知着皱眉，“那可不行，现在那里正在清理，混乱得很。”

　　“开个玩笑罢了。”蓝田捏了捏他的下巴，“不过我挺想念那个地方的。”

　　徐知着轻声道：“我也是。以后会有机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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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南部，热那亚湾畔。

　　徐知着刚出院没几天，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下机后先找了家旅馆睡了半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暮黄昏。手机里有条卡罗夫发来的信息，告诉他枪运到了，放在附近的一家杂货店里。

　　他随手把信息删了，再去杂货店把枪取了回来。枪有两支，分别是一支精巧的自动手枪和一柄堪称世界上最先进狙击步枪的T-5000。然后，他洗了个澡，仔细地往脸上贴了一层乳胶面罩和一顶栗色假发，再换上一套宽松的休闲服，把手枪别在腰间。完成了伪装后，他看上去就跟一个普通的旅游观光客无异。他下楼来到这 座南欧滨海城市的街头，买了一份地图，边走边看，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终于找到了那一座哥特式的旧教堂。

　　正值晚祷时分，教堂里坐了不少人。年迈的神甫穿着洁白的法衣，抑扬顿挫地用 拉丁语朗诵着祷文。徐知着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像其他人一样，低头，双手互扣抵在额头下。等到晚祷结束，人群陆续散去，徐知着上前，站在祭坛下，用临时学会的蹩脚的意大利语喊了一声，“伍尔夫神父。”

　　神甫转过身，打量着他，露出慈蔼的微笑，用英语说：“晚上好！孩子。”

　　“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神甫。”徐知着欠了欠身，改成用英语说道。

　　“我能为你做什么，孩子？”

　　徐知着从外套的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神父，“您可以告诉我，照片上的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吗？”

　　拉尔夫接过照片扫了一眼，然后抬起蓝眸审视徐知着，“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他？”

　　“我叫帕特。”徐知着道，“是受人委托，来找误温盛先生谈个生意。”

　　神甫道：“吴温盛先生在欧洲吗？”

　　“据我所知，他就在热那亚湾。”

　　“不，事实上他不在这里。”

　　“那么，您知道他去了哪里？”

　　“很抱歉，我不知道，孩子。”

　　“是吗，神父？”徐知着一笑，打开手机递到他眼前，“这东西也许能帮您回忆 一下。”

　　神父平静的面色终于变了变，“我真的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过，每周日早上他都来这里做礼拜。”

　　今天是周六，徐知着道：“那么说他明天会来？”

　　“应该会。”

　　“好，谢谢神父。”徐知着道了再见，离开了教堂。他刚出大门，就有两条黑影悄然跟了上去。站在祭坛上的拉尔夫神父拿起了电话。

　　徐知着走得不紧不慢，以便让那两个人跟上。回到旅馆，进了房间，他站到窗前 ，看到两个跟踪者就站在楼下，除了他们之外，还多了三个监视的，分别占据了旅店门口和两翼的位置。

　　他有点后悔没有先去杂货店取那管狙击枪，现在只得用一柄手枪对付那五个人了 ，而且还不知道逐浪山会带多少人来？他笃定逐浪山会出现，接到拉尔夫神父的电话后，逐浪山很快即能查到Zorro今晚是一个人前来，逐浪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置他于死地的机会。

　　在室内T-5000施展不开，他决定只用手枪。他关上窗，拉上窗帘，坐到长沙发上，把手枪放在膝盖上，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钥匙插进房门锁孔的声音，他握住枪——

　　门开了，但是门外没有一个人。

　　徐知着翻身越过沙发，躲在沙发背后。

　　就在这瞬间，砰砰砰砰砰！一连串枪声炸响，四五个手持机枪的男人冲进房间。徐知着用力一推沙发，厚实笨重的老式长沙发直向那些人撞去。

　　徐知着站起来，开枪扫射。

　　几名袭击者应声而倒。

　　徐知着翻窗而出，离开了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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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也就是周日早上九点，旧教堂里传出了旋律优美的圣诗诵唱的歌声。徐知着蜷着身子，隐藏在在半山处的一棵树荫浓密的大树上。他凌晨就来了，这个据点能将旧教堂以及周边的道路看得清清楚楚。他坚信逐浪山会如期来做礼拜，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退缩，他太了解这个人。